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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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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1.

「神仙鄉事件」

這是不可能被記錄在正史中,荒誕童話一樣的物語。

十數年前,當時的將軍俗套的為了尋求長生不老藥,派遣出死刑犯和處刑人的探尋隊,前往極樂凈土,神仙鄉。

被帶回來的「非時香實」,可以讓人如草木般野蠻生長,毫無意識但脈搏仍舊會跳動。

貪婪的將軍不聽勸誡一口將非時香實飲盡,他生長出來的枝丫現在仍舊占據著將軍城的一隅角,獲稱「雲立楠木」,護佑著京都安寧。

「……在掃尾工作中,探尋隊的藥師烏提議將石隱村村長拖曳到陽光之下,被曝曬的石隱村村長好似紙張一樣被焚燒成灰燼……」

這是獵鬼人在石隱村的暗探唯一獲取的情報。

——產屋敷家主本來就懷疑著石隱村村長。

對方號稱哪怕刀劍刺穿身體,內臟裸露出來,仍舊可以當場覆原。

惡鬼,實在是太惡鬼了!

明目張膽,讓獵鬼人的日輪刀躍躍欲試。

負責拖曳他的政府官員險些遭受惡鬼的殘殺,也是獵鬼人暗搓搓進行了幫助,才讓石隱村村長收到陽光傾眷。

獵鬼人:陽光,免費的,不客氣。

在石隱村討伐中存活下來的忍者也被產屋敷家主順勢收編,狠狠擴容了本就捉襟見肘的獵鬼人組織。

靠著忍者們的忍術,獵鬼人也勉強控制住了過分慘淡的犧牲比例。

——對於產屋敷衍哉來說,這已經是上一輩殘留下來的舊事。

他沒想到某一天自己也經遇到和惡鬼同樣異質的存在。

「神仙鄉事件」保留下來的情報不多。

犯人方唯一的幸存者,劍龍,八州無雙的大劍豪民谷嚴鐵齋,獵鬼人曾經嘗試著接觸他,但被不難煩的轟了出來。

至於山田淺衛門家族,呃,獵鬼人姑且算是非官方的暴力組織,和官方接觸總有一點點忌憚,而且新上任的山田淺衛門十禾浪蕩散漫老奸巨猾,從他那裏得不到可靠情報。

可憐獵鬼人艱難的憑借著肉體凡胎和惡鬼抗衡,對於神仙鄉的功法垂涎欲滴,卻始終受困,無法入手。

這次屬於是送上門來的好處!

產屋敷衍哉激動的,病白的臉色微微泛起紅暈。

他咳咳著,說:“藥師烏,竟然是你藥師烏,當時石隱村村長一件還要感謝你沒有讓惡鬼繼續隱忍茍活……”

分外真情實感。

薄葉烏沒想到她隨口說出的話竟然變成了在獵鬼人這邊實打實的功績。

不是她的錯覺,旁邊的,似乎是獵鬼人這一代的柱,望向她的眼神分明和善親切了不少。

唔嗯。

惡鬼,在獵鬼人大本營風生水起?

薄葉烏有點想笑。

她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咳咳,惡鬼,人人得而誅之。”

徹底將自己作為惡鬼的立場拋棄到犄角旮旯。

實用主義的薄葉烏又一次加碼:“對於「氣」的鍛煉我也算有些心得,作為我的學生,繼國巖勝,繼國緣一,聯誼杏壽郎和富岡義勇在「氣」的活用上灰常出色。”

“如若可以作為討伐惡鬼的幫助就再好不過了。”

大官話。

說的產屋敷衍哉心曠神怡。

他笑逐顏開:“藥師烏,現在才遇到你實在是獵鬼人的損失!”

薄葉烏就這樣作為惡鬼被款待入獵鬼人的大本營。

她希望短暫的休息一下。

畢竟哪怕是被輾轉背負了一路,仍舊是些許不堪耐受。

於是薄葉烏栽倒。

她第三天黃昏的時候才懵懵茫茫的醒來。

“薄葉姐姐——”

咻的湊過來的是煉獄杏壽郎,或許是為了不讓薄葉烏本就渾渾噩噩的腦闊雪上加霜,他說的小小聲。

薄葉烏實在是很少聽到風風火火的煉獄老師這般輕緩的說話。

她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嗯?”

煉獄杏壽郎似乎終於松了一口氣。

他說:“你已經睡了三天了,薄葉姐姐。”

旁邊還有一小鍋慢悠悠熱著的粥。

煉獄杏壽郎將小碗端過來,盛上一勺:“擔心你三天沒吃東西,但巖勝又說薄葉姐姐體質特殊,吃不了普通食物。”

他將軟軟糯糯的粥送過來:“這是用氣催生種子長出來的,薄葉姐姐試試可以嘛?”

煉獄杏壽郎旁邊還放著要吐的小桶。

似乎只要薄葉烏嘗一口,吃著不舒服,就可以隨時舍棄。

“!”

薄葉烏竟然沒想到還可以用氣催生種子這一手。

或許是因為她慘淡又枯槁的活了幾百年,導致才學會十幾年的氣對於她來說還是嶄新玩意,於是除了養惡鬼蝴蝶之外,完全沒有想過研究別的用途。

她的模樣還年輕。

她的腦闊已經是老古董了!

薄葉烏滿懷期待的嘗上一口。

甜甜的麥仁在咀嚼時慢慢的被碾壓磨平,相較於軟爛的米粥比較有口感。

似乎加了麥芽糖?

純用氣養出來的小麥制品。

薄葉烏咕嘟吞咽下去。

緊張的小家夥也隨之吞咽了一下,正襟危坐的望著薄葉烏。

“……可以呢!”

薄葉烏如獲新生!

她自從變成了惡鬼,喜歡的糖炒栗子偶爾買一次,吃上幾顆就要嘔嘔嘔將糖炒栗子全部辜負。

後來就很少吃什麽了。

沒想到在曾經可以稱得上是美食家的薄葉烏現在吃一口簡單的麥仁粥就可以感動的潸然淚下。

“唔,活著實在是太好了。”

薄葉烏哼哼唧唧的說著。

煉獄杏壽郎呼的放松了,他又給薄葉烏餵了口:“太好了!本來吃就是灰常重要的,吃到美味的尤其讓人愉悅……”

吃貨專業戶,煉獄老師嘀嘀咕咕。

時隔許久。

薄葉烏終於體會到了滿飽的感覺,盡管還是有點類似於水填肚子的異樣感,但至少那種始終灼燒著她的饑餓的的確確被壓制了下去。

滿足的薄葉烏又躺平了。

她過分輕薄,躺平的時候連弧度也微小。

歪歪過來對煉獄杏壽郎:“巖勝他們呢?”

黃昏餘暉染沒彩霞。

煉獄杏壽郎在光暈中緩緩的瞇了眸子。

他說:“巖勝在教導柱和在最終試煉中幸存下來的,有資質的新人鍛煉氣。”

“緣一也在教導呼吸法。”

這是將氣和呼吸法兩大殺招庫庫灌註填鴨啊。

薄葉烏有點同情被磋磨的獵鬼人。

畢竟氣和呼吸法不是什麽簡單就可以學會的,柱還好,他們存在著基礎,但才通過最終試煉的新人就要艱難。

時代變了啊——

“說起來……”

煉獄杏壽郎似乎想到了什麽。

少年人歪歪頭。

唔。

貓頭鷹一樣。

“唔嗯……亞左……”

煉獄杏壽郎似乎逐漸呢喃出什麽熟悉的名字,“亞左吊兵衛?嗯,就是他!”

“他說和薄葉姐姐是舊識,如若醒來的話,想要見一下。”

薄葉烏不想見。

畢竟亞左吊兵衛絕對知曉她在說謊,但對方分明不是按部就班的家夥,他踹開門扉就來了——

“想見你好難啊,藥師烏!”

嚷嚷著,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沒禮貌囂張盜賊。

“你弟弟呢?”

薄葉烏記得他倆總是形影不離。

“桐馬?桐馬在鍛煉呼吸法,他還挺努力的。”

亞左吊兵衛垂下眸子,他望著薄葉烏,難得陷入了沈思。

薄葉烏警戒的飛出了一只蝴蝶。

這亞左吊兵衛,他不會還小家子氣的記掛著先前她將他捆起來的事情,想要趁著處刑人不在來報覆她罷?

“藥師烏……”

亞左吊兵衛開口了,他說,“你還真是一點點也沒長啊?”

什麽被用來說富岡老手的話被套在了她的身上。

薄葉烏:“……啊?”

亞左吊兵衛伸出手來對她比劃:“你這也太慘了罷,十多年,還是這麽弱弱小小。”

他似乎吞咽下了什麽不友好的說辭。

薄葉烏:“……”

的確,她從變成惡鬼後就沒有長過了。

作為平安時代大小姐也和她歲數如出一轍,區區高中生未成年自然小巧。

但薄葉烏已經是幾百年的老人家了!

她有被冒犯到:“……你找我就是想說這件事?”

“不?”

亞左吊兵衛微挑眉梢。

他坐下來,終於不招惹薄葉烏,而是說正經事了。

“氣出現了問題。”

亞左吊兵衛開門見山。

他現在瞧著其實相較於本身的歲數要年輕許多。

盡管薄葉烏沒長,但其實亞左吊兵衛也沒什麽變化。

薄葉烏還以為他修出長生來了呢。

“什麽問題?”

“簡單,就是和那堆仙人一樣,在氣的循環上存在凝滯。”

亞左吊兵衛沈重的說:“現在我和桐馬幾乎要每天晚上窩窩在一起才可以保證氣的平衡,我還好,但是孤零零的桐馬直到現在還討不了妻子實在是有點慘淡。”

“就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嘛?這麽想著的我想要出海尋求答案……”

薄葉烏:“……成功了嘛?”

“被暴風雨吹了回來。”

現在想起來亞左吊兵衛還是好氣。

人不勝天。

那暴風徑直將他吹得扶搖直上,隨後啪嘰摔在海平面上。

那速度那高度和巖石沒什麽兩樣,將亞左吊兵衛摔得差點刪號重來。

“出海失敗,這時想起來還有偉大的無所不知的藥師烏!聽說獵鬼人的情報收集能力灰常優秀,於是參與了最終試煉,沒想到第一天藥師烏就自己找上門來——”

聽完了亞左吊兵衛慘淡的經遇。

薄葉烏不由得:“……你也受苦了。”

她說:“或許別的人也有類似的情況?你有問過嘛?”

“問過。”

亞左吊兵衛遇到了畫眉丸,還打了一架,“他們沒有。”

“只有你——”

薄葉烏想了下,這是不是劇情的強制力?

畢竟地獄樂原劇情中亞左吊兵衛的氣就有點問題,哪怕他這一次是從正經方法習得的氣,但說不定他體質特殊,就是要往失控的方向脫韁野馬一樣奔襲……

“唔嗯。”

薄葉烏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亞左吊兵衛。

她想。

不可以總薅鬼舞辻無慘的羊毛,畢竟陣營戰最開始恐怕不是這麽打的。

——依據規則的算法,必須是陣營戰的參與者,也就是主線中的「持名角色」,才可以算分。

薄葉烏想。

地獄樂的「馳名角色」究竟算不算數呢?

如若不算,為什麽偏偏要在鬼滅之刃的片場加進來?

她些許,想要嘗試。

於是對亞左吊兵衛說:“你的問題,我有一點點想法。”

“哦?”

亞左吊兵衛饒有興致,“不愧是偉大的無所不知的藥師烏!”

“這種不走心的誇讚請停止。”

薄葉烏歪歪在外廊,“不過你還是在獵鬼人這先練練罷,什麽時候和別的柱配合著殺了上弦鬼,我就解決。”

也算是入場卷。

在鬼舞辻無慘那邊掛上號,增添和這邊片場的牽連。

反正他和桐馬膩膩歪歪不是一天了。

薄葉烏看著桐馬沒有一點點想要另立門戶的打算。

「哢嗒」

亞左吊兵衛走了。

薄葉烏放空的望著天花板。

再見到先前以為永遠不會相遇的舊識,讓她微妙的浮現出了一點惆悵。

“……話說阿爾法外置終端什麽時候回來。”

薄葉烏嘀咕著。

如若他在的話,薄葉烏直接讓他和繼國緣一一路狂奔,找到鬼舞辻無慘一刀秒了就是。

哪怕繼國緣一本質上並不是陣營戰的成員,但薄葉烏可以加上狛治啊?

「……等等。」

薄葉烏乍然想到,「會不會就是不想讓我抄近道,規則對阿爾法外置終端進行了限制,在繼國緣一存在的這段時間不可降臨啊?」

——她似乎,找到了真相。

“唉……”

不可以投機取巧,薄葉烏蔫了。

她無聊枯燥,想去看看外間的獵鬼人訓練的怎麽樣,但是陽光太過燦爛。

薄葉烏想活著,於是窩窩在陰涼中養蘑菇。

同樣經常蘑菇的富岡義勇似乎逐漸支棱起來。

他的蘿蔔鮭魚小店已經開張了。

“富岡!再來一份!”

忠實用戶是煉獄杏壽郎。

他五麥五麥的,將周圍路過的獵鬼人和後勤全部吸引了過來。

實在是富岡義勇職業道路上的貴人!

富岡義勇:“謝謝你,煉獄。”

他深呼吸一口,發出水之呼吸過分專註時的爆鳴聲,手呼嘯出殘影。

砰砰砰!

又是幾盤蘿蔔鮭魚被擺在了煉獄杏壽郎身前。

“那個店主,什麽時候輪到我?”

“這就。”

富岡義勇呼嘯著送過去。

他的羽織下,惡鬼蝴蝶輕輕飄飛著。

煉獄杏壽郎的視線移轉過去。

他追隨著蝴蝶:“你的蝴蝶養的不錯呢?”

在灼燒紋樣的羽織下,煉獄杏壽郎也分到了一只惡鬼蝴蝶。

他還記得薄葉烏笑盈盈的,將落著蝴蝶的指尖伸過來。

“嗯。”

富岡義勇默默的。

他木頭樣的臉,木頭樣的心,“多虧了它,我才可以找到鮭魚。”

煉獄杏壽郎啊嗚的又將一份吃完了。

他將空蕩蕩的盤子疊起來。

“唔嗯,我也想吃鹽烤鯛魚呢。”

似乎考慮著要去臨近的海邊捕撈一下。

“出任務的時候去罷。”

旁邊的蝴蝶忍慢悠悠的將蘿蔔鮭魚吃完,“啊啦啦,富岡君似乎比起經營小店,更想吃蘿蔔鮭魚呢,對你超乎尋常的忍耐力表示尊敬。”

“嘛。”

她將餐盤擺好,“認為加入蜂蜜會更好吃哦?”

“!”

富岡義勇醍醐灌頂。

他說:“今天晚上就去找!”

在這種事上,富岡義勇的積極性哪怕是煉獄杏壽郎也為之讚嘆!

煉獄杏壽郎支持:“盡管獨自進入森林些許危險,但富岡絕對沒問題的。”

“如若找到蜂蜜,希望可以將位置告訴我。”

“?”

蝴蝶忍些許疑惑。

“我想給薄葉養一點,尋常的蜂蜜她不可以吃。”

不過想要得到蜂蜜,不僅要養蜜蜂,還有周遭的繁花,將蜜蜂約束在這片區域。

“唔嗯,要好好計劃呢。”

煉獄杏壽郎呢喃著,又吃了一份蘿蔔鮭魚。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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